嘉庆时期,文人学士积极介入砂器制作,为器物题诗挂文。尤其是陈曼生亲自设计十八种壶式,邀请杨氏一族等谱系技工制作茶具,并以书法家的身份,亲手以刻刀于壶身题刻字迹,开启了文人壶的全新篇章。此后“名士名工,相得益彰”的合作模式应运而生,将阳羡壶艺推上新的高峰。人们为此专门创造了“曼生壶”的称谓,表面看是两者的双重杰出,但名壶着实是因名士的铭款而闻名四座。
陈曼生甚至颠覆了阳羡传统,将自己的大印盖在壶底,原本应该在此处的制作者印章反倒被挤到壶盖或把手处,不仔细寻找极易被忽略,可见其“独占鳌头”之势。这或许恰恰反映了当时重文轻工的风尚。但无论如何,文人的介入为阳羡紫砂注入了沉静雅致的书卷气,增添了千载佳话。
陈曼生辞世后,曼生壶艺术水准出现断崖式下滑,让人扼腕叹息曼生风采的褪色。我们不禁要问,历史中这一马鞍形的变迁,意味着什么?或许正应了“合二为一”的哲理。陈曼生离去,给我们留下了丰厚的精神财富和历史的思考。他凝聚了文人与工匠的合作精髓,也为日后的分工模式奠定了基调。
他开创了壶体与壶饰同步考量的新局面,为后来的创作方式提供了典范。正如文艺评论家徐秀棠所言:“大书画家不宜的饰壶,虽然在壶上留下某名家的书画笔迹,但并不就是优秀的陶刻作品。”陈曼生超脱了仅仅为了铭记名家而命名的程式化做法,他将器物本身的意境与书写内容和谐统一,开辟了独具匠心的新天地。
我们不难看出,陶艺发展的历史就是合与分、分与合的辩证过程。创作由最初的合二为一发展至分工明确的一分为二,当分隔过甚时又必然呼唤新的融合。正如我们从远古时期的陶器装饰,到唐宋时文人的介入参与,再到陈曼生时代“名士名工”分工协作的格局,我们看到合并分化的循环往复。其中蕴含着深刻的历史哲理。
陈曼生对阳羡壶艺的主要贡献可归纳为:他创作了大量富含文学内涵的铭文作品,提升了砂器的文化品位;他率先将篆刻应用于紫砂装饰,增强了其艺术价值;他还设计了多种新颖的壶型,推动了几何酒器的发展。他为后来的多位文人提供了写意创作的榜样,也使阳羡壶艺登上新的高峰。他将自己的大印盖在壶底,似乎预示着文人风尚的到来;他的离去则意味着这一风尚的沉寂。
我们是否可以说,以陈曼生的名字命名曼生壶,是对从古至今文人瓷的总结和升华?陈曼生站在历史巨人的肩膀上,他可能并非最先将文人雅致融入瓷器,但他确实是其中最富影响力的代表人物。他将文人瓷推向成熟和巅峰,也因其意义非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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壶涂大侠【紫砂鉴定评估专家】
江苏宜兴人,头条专业认证收藏家也是紫砂文玩类鉴定评估专家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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